五

時間過得好快，一晃，暖洋洋的春天又悄悄的來到了楚風鎮(zhèn)。遠山和近山都是一樣的生機勃勃，蜜蜂、蝴蝶忙碌地穿梭在花叢中、樹林里，急切的分享著春天的喜悅。

在這之前的幾個月，高維只要不上班，都會到三丫飯館來耍，有時沒有時間來，都會給三丫發(fā)幾個短信。這天，三丫正忙著，手機有了震動，她打開手機一看，是高維發(fā)來的，是祝賀三丫“三.八”節(jié)快樂的短信。

看了短信，三丫才想起明天就是“三.八”節(jié)了。三丫趕緊叫上小曹，要去城里買菜，因為明天是“三.八”婦女節(jié)了，劉文豪要她準備幾桌飯菜，楚風鎮(zhèn)要三天才趕一次集，要后天才趕集，沒有菜賣，所以，得到城里買菜。

三丫換了一條粉紅色的連衣裙走出來，小曹一看，說：“三丫姐，你穿裙子真漂亮。”

三丫說：“都老啦。”

小曹說：“你不老啊，三丫姐，你怎么不找一個啊，人家高鎮(zhèn)長很喜歡你，你就嫁給他嘛。”

三丫嘆了口氣，沒有應(yīng)答，小曹見狀，也沒有再說了。其實，高維給三丫的印象特別的好，不但有涵養(yǎng)而且還是一個求上進的人，她打心眼里喜歡高維，夢里也有和高維走進婚禮的殿堂夢境。但三丫對高維的對她的一次次追求的信號，她都一次次的婉言拒絕了，因為每次收到高維的追求信號，她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路發(fā)財。

路發(fā)財調(diào)到城里的中學后就辭職去了很遠很遠的一個城市，三丫一直也沒有路發(fā)財?shù)挠嵪ⅰ?/span>

三丫很想有路發(fā)財?shù)南ⅲ墒牵鼻信瓮玫降南⑹墙逃职l(fā)的一個關(guān)于對路發(fā)財?shù)奶幚頉Q定，大意是路發(fā)財不假外出已經(jīng)兩月以上，按照教育局的一個什么規(guī)定給予辭退。聽到這個消息，三丫流了幾晚上的淚，心里就生出了很多后悔，后悔自己沒有對自己的行為進行檢點，后悔沒有對自己的感情進行控制。

正想著，一輛越野轎車“嘎”的一聲停在三丫面前，高維從車了伸出頭來：“你們要到哪里去？”

小曹嘴快，說：“和三丫姐進城去買菜。”

高維說：“我正要去城里開會，你們上車吧。”

三丫便和小曹上了高維的車，順順當當?shù)倪M了城。下了車，高維對司機說：“一會兒你把魯老師她們送回楚風鎮(zhèn)，我開完會自己找車回來。”

三丫開玩笑說：“高鎮(zhèn)長，你這是假公濟私哈。”高維說：“怎么是假公濟私啊，你又不是我的家屬，給你用車是為人民服務(wù)啊。”高維的一句玩笑話，一下把三丫的臉說了個通紅。看見三丫局促不安的樣子，高維得意的轉(zhuǎn)身走了。買完菜，三丫乘高維的車回到了楚風鎮(zhèn)。

第二天中午，楚風中學的女教師個個穿得漂漂亮亮的來到三丫飯館。沒有吃早飯的就在飯館里煮面吃，吃了早飯的就到四樓開始打麻將。女教師啊，放半天假都像過年一樣的興奮。幾個年紀大的便幫助三丫洗菜、剝蒜、切肉、裝盤等。人多手快，一個小時不到就把菜全部端上了桌，弄得幾個在麻將桌上鏖戰(zhàn)失敗的女教師很不滿意，嘴里哼哼有詞，三丫說：“一會兒吃過飯，我陪你們打。”

輸錢的女教師便高興起來：“那我們打一桌啊！”因為她們知道，三丫打牌的級別特別低，都是輸錢，三丫給她們打麻將基本上就是把錢送給她們。

本來，受去外地考察的郭書記的委托，高維要來對女教師們的節(jié)日表示祝賀的，但高維在縣城還有事要辦，就沒有回楚風鎮(zhèn)。王亮麗作為鎮(zhèn)黨政辦主任，受郭書記和高鎮(zhèn)長的委托，以政府官員的身份來和女教師們一起過節(jié)。

其實，對女教師們來說，有沒有政府官員來祝賀都沒有關(guān)系，因為她們覺得這些比芝麻還小的政府官員來了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，比如漲工資的事，比如住房補貼的事，這些事情就做不了主，而教師們最希望的就是漲工資和落實住房補貼。

高維的不到場讓三丫有些失落，她覺得高維不在，心中就是少了一點什么。但究竟是少了什么，她也說不明白。下午，高維給三丫發(fā)來了一個短信：“夕陽掛天邊，妙手丹青，編織誘惑。登高處，看漫山枯樹老葉，江水滾滾東流。山風吹簫，伊人淺唱，在水一方揮長袖。欲隨伊人芳香去，怎奈兩臂無雙翼，萬里長江難飛躍。長歌一曲，抒豪情，撼天動地，卻似霸王烏江與姬別。追逐美麗，卻是黃昏后，一腔情緣與誰說去？”

晚上，高維又給三丫發(fā)來了一個文檔：“我是一個快樂的單身漢，但孤單的夜晚我就成了流浪漢。躺在床上，眼望窗外，黑黢黢的夜，悄悄的遮敝了山的俊俏和水的溫柔，于是，你的倩影又跳進了我的記憶。第一次見到你，是在你的飯館，當你挑開門簾走進，你的驚艷和文雅就刻入了我的心底。隨后的日子，你成了我的相思，當愁緒纏繞的時候，總是想把一腔心情向你傾訴；閑時總會看看天，看天上的哪朵云彩是你；走過秋天的田野，也會接住幾片飄落的楓葉，看看是不是你托付風兒寄來的消息。窗外，蟲兒呢噥，聲聲傳遞著他們的情意；見到手機的光亮，忠貞的飛蛾不斷撞擊手機的屏幕，多情的飛蛾啊，你把我的相思弄成了《鳳凰涅磐》的故事。”

三丫的手機放在寢室里，到晚上睡覺時才看見兩則信息。三丫是中文專業(yè)畢業(yè)的高材生，這詩和散文她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，不由得心潮起伏，一顆心難以平靜，拿著手機不知道怎么回復(fù)高維。

兩天后，高維從縣城回來了，劉文豪打電話給三丫，叫她下午六點安排一桌菜，補請高鎮(zhèn)長。

下午六點，高鎮(zhèn)長和劉校長準時走進了三丫飯館。飯桌上，劉文豪端起酒杯對高維說：“鎮(zhèn)長，我校女教師的節(jié)日你沒有時間來參加，大家都覺得沒有意思，今天就讓魯老師代表我校女老師敬你幾杯。”

高維笑了笑，舉起杯子給三丫碰了一下，一昂脖子把一杯酒吞下。三丫跟人喝酒都是舔一舔表示一下的，今天卻鬼使神差的一昂脖子把一杯酒吞下了。三丫從來沒有這樣喝過酒，這杯酒下去，辣得她眼淚直流。劉文豪在一邊說：“這魯老師硬是厲害，也給我碰一杯吧，整陡點過癮。”

三丫說：“不行，不行。”起身捂著嘴往后院去擦眼淚。

一會兒，三丫又來到桌上，說：“劉校長不要趁火打劫啊，我不行了。”

劉文豪：“咦，該不會是看不起我吧。”

高維趕緊打圓場：“這樣，我和劉校長又是多日不見，我和你多喝幾杯。”

盧多才在一邊也說：“要得，我‘贊助’一杯。”另外兩個教師也舉杯“贊助”，總算沒有弄成很尷尬的局面。

酒飽飯足后，大家免不了要去四樓休閑一會兒。劉文豪建議高維打麻將，高維說就打一元的休閑麻將，大家同意，三丫就在旁邊看。有時見高維要點炮的牌，三丫都使眼色提醒。可是這樣一來，高維反而打錯了好多的牌，因為三丫那眼神勾魂奪魄，一眼就沉醉了，怎么還會去動腦筋打牌，并且還老是領(lǐng)會錯三丫眼神要表達的準確意思。

老是打錯牌，高維干脆叫三丫親自抄刀。其實，看牌人比打牌人還著急，在高維老是打錯牌的時候，三丫早就想替高維了，但高維沒有主動提出，三丫也不好叫高維讓。現(xiàn)在聽高維叫她打，三丫毫不客氣的坐上去，幾把就把高維輸?shù)腻X贏了回來。

盧多才在一邊說：“三丫，你要不得啊，幫人怎么這么幫呢，你要把高鎮(zhèn)長的錢輸一點出來才好嘛。”

劉文豪笑著接過話說：“你盧老師就不懂了嘛，人家高鎮(zhèn)長的錢就是三丫的錢哦。”

三丫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，嬌嗔的說：“不要瞎說。”

高維在一邊哈哈大笑：“現(xiàn)在說不定，將來就一定是。”

三丫臉上有些掛不住，轉(zhuǎn)頭對高維說：“鎮(zhèn)長，你來打一下，我頭有點昏，我去休息一下。”說完，起身下樓去了。三丫一走，大家都覺得沒有意思，便散了。

躺在床上，三丫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，她對高維雖然談不上很了解，但直覺讓她感覺到高維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。可是，她轉(zhuǎn)而一想，覺得自己不能太自私，不能再害高維。雖然她不信迷信，但自己死了兩個男人總是事實吧，這不，路發(fā)財不就是自己害的嗎？

思量良久，三丫給高維發(fā)了一個短信：“將你看作好朋友，如果能夠盡己所能替你排憂解難，或者令你一展愁眉，都是一件開心的事，如果你愿意，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。”

高維立即回了短信：“有人說，給心靈一條輕松通道，給生活一些和諧愛意，給生命一點簡單快樂，給愛情一些溫馨浪漫，心里就會舒暢，你試一試。”

三丫回信：“還是朋友好，朋友是人生的一份榮華，是遠隔千山卻難以忘卻的老家，是忍不住想撥打的電話，是悠閑時最想喝的那杯清茶，是忙碌時也不會忘記的那種牽掛，你就是我一生的最好的朋友！”

高維回信：“快樂是春天的泉，碧波蕩漾；快樂是夏天的雨，瀟灑倘佯；快樂是秋天的果，滿園飄香；快樂是冬天的雪，輕舞飛揚；快樂每一天是享受啊。”

三丫回信：“生命本來就是一場漂泊的漫旅，遇見了誰都是一個美麗的意外；我珍惜著每一個可以讓我稱做朋友的人，因為那是可以讓心靈駐足的地方；有時會被一句話感動，因為真誠；有時會為一首歌流淚，因為動情；有時會把回憶作為習慣，因為思戀；人的一生，是一團疙疙瘩瘩的亂麻……”

他們就這樣你一則我一則的發(fā)，不知不覺就聊了四個多小時。要不是天亮后大家都要工作，他們肯定還要繼續(xù)聊下去。

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下去，三丫和高維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關(guān)系。

這段時間，高維不知道怎么搞的，也不經(jīng)常到三丫飯館里去了，有什么好心情就發(fā)短信和三丫一起分享，有什么愁緒解不開，也發(fā)短信給三丫，從三丫那里找到一些安慰。三丫也是一樣，沒事的時候，無聊的時候，都會發(fā)短信給高維，如果哪天沒有收到高維的短信或者沒有發(fā)短信給三丫，心中都會覺得空蕩蕩的。

被愛情澆灌的日子就是過得好快，一轉(zhuǎn)眼三年就過去了。

一天，高維陪同幾個據(jù)說是市里來的領(lǐng)導到三丫飯館吃飯。三丫過去敬酒時，聽到一個市里領(lǐng)導正在說楚風鎮(zhèn)要開發(fā)楚風山苗族文化打造民族文化旅游特色鄉(xiāng)鎮(zhèn)的事。說者無心，聽者有意，三丫就留了一個心眼。

晚上，三丫打電話給高維，問有關(guān)楚風鎮(zhèn)開發(fā)苗族文化的事。高維回答說：“確有其事，怎么，你想干？”

三丫說：“想啊，需要哪些條件。”

高維說：“門檻不高，只要想干的都可以報名。”

三丫說：“你就給我報一個名吧。”

高維說：“好的。”

過了幾天，鎮(zhèn)上出了招標文件后，高維就給三丫報了一個名。按鎮(zhèn)上出的招標文件，報名時間是三十天，可是，由于楚風鎮(zhèn)的楚風山交通很落后，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坑坑洼洼彎彎曲曲的泥巴路，三十天來，報名的就只有三丫一人。本來，三丫以為報名的人一定很多的，自己報了名也不一定能奪標，可結(jié)果卻只有自己一個人，心里不免有點虛，便打電話給高維：“我報名開發(fā)楚風山苗族文化的事可以棄權(quán)不？”

高維說：“怎么，打退堂鼓啦？”

三丫說：“楚風山交通不便，我可沒有錢去修公路啊。”

高維說：“修公路的事是我們鎮(zhèn)政府的事，你不要擔憂。還有，就是你開發(fā)楚風山，鎮(zhèn)政府都要扶持的，市里有專項的啟動資金對你扶持，你放心干吧。”

停了一下又說：“改天去楚風山考查一下吧？”

三丫聽高維這么一說，心里就踏實了些：“好嘛，你去楚風山的時候叫我一聲。”

兩月后，在高維的協(xié)調(diào)下，去楚風山的公路就開始擴建了。選了一個晴朗的天氣，高維帶著三丫去楚風山考查。在去楚風山的路上，高維告訴三丫，擴建后的公路路面有六點五米寬，擴建時要把原來一些彎彎拐拐的地方進行橫切，使公路變得更直，最后還要硬化成水泥路面。

三丫問：“這公路要修多久才能完成？”

高維說：“明年三月份就完工，到時候就看你的啦。”

三丫笑著說：“我有多大的本事？要靠你們?nèi)χС职　！?/span>

高維說：“這是當然的，開發(fā)楚風山苗族文化，打造民族文化旅游特色鄉(xiāng)鎮(zhèn)是整個楚風鎮(zhèn)人民的大事，我們鎮(zhèn)政府一定會大力支持的。”正說著，車也開到了楚風山苗族山寨。

兩人下了車，高維當向?qū)В敢緸g覽楚風山美麗的景色。

三丫在楚風鎮(zhèn)工作這么多年，一次都沒有來過楚風山。在她的印象中，楚風山應(yīng)該是陡峭的，是山峰林立的，是溝壑縱橫的，要么就是到處是巖石，到處是絕壁。可是，當她站在這楚風山山上的時候，才知道自己錯了。這楚風山上卻是一馬平川的、山清水秀的。

高維告訴三丫：“這楚風山的自然風光，在于它的險、神、奇、秀。大自然的鬼爺神工鑿出了楚風山特殊的地形地貌，鑄就了楚風山特有的魅力與神秀。在這里，有如桂林山水般秀美的藍壩山水庫和高壩水庫，有原生態(tài)的小灣林海，有險峻的險峰口大崖，有神奇的龍洞溝瀑布群，有廣袤的懶板凳天然牧場等。楚風山的景色是春有春的燦爛，夏有夏的熱烈，秋有秋的色彩，冬有冬的冰清。登高可‘一覽眾山下’，下塘可‘活水觀魚戲’。炎熱的季節(jié)，是人們休閑避署的好去處，沒花的季節(jié)還可以‘停車坐愛楓林晚’而得到‘霜葉紅于二月花’的絕妙情致，特別是冬季，楚風山便成了冰雪世界，賞雪玩雪真是過癮，還可以學‘雪山飛狐’從這棵‘銀樹’跳向那棵‘銀樹’，過一把大俠癮。洪應(yīng)明詩中‘晴空看飛鳥，雪夜聽雞鳴，霜天聞鶴唳，活水觀魚戲’的描繪就是為楚風山量身打造。”

高維一口氣說了這么多，把三丫聽得如癡如醉。

在高維的指引下，三丫放眼望去，山峰瀟灑靈秀，毛竹冰清玉潔，山谷幽靜深邃，楚風山的四處布滿小橋流水人家的鄉(xiāng)村景致；山，就是一座座像饅頭一樣的小山丘，而且是一個接一個，就像在廣袤的草原上星星點點的蒙古帳篷；或有深谷，都被白茫茫的霧氣遮住，演化著難解的神奇。

三丫問高維：“苗族有那些文化？”

高維說：“苗族是一個古老的民族。相傳，苗族起源于五千多年前居住于黃河中下游的“九黎”部前，后遷徒至長江中上游，形成三苗部落。在漫長的歲月中，苗族為躲避戰(zhàn)亂和民族壓迫的遷徒足跡遍布南中國的山山水水。五千多年的漫長歲月，形成了苗族人民獨特的文化，其中最具特色的當屬服飾文化和歌舞文化。”

三丫說：“你知道很多啊。”

高維笑了笑接著說：“苗族服飾式樣繁多，色彩艷麗的婦女服裝更是耀人眼目，杜甫就有‘五溪衣裳共云天’的著名詩句來夸贊苗家婦女的服飾之美麗。據(jù)統(tǒng)計，苗族婦女的服飾有百多種樣式，堪稱中國民族服裝之最。”

三丫問：“聽說苗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？”

高維說：“是啊，苗族人民能歌善舞，苗嶺‘飛歌’高亢嘹亮，極富感染力。舞蹈有蘆笙舞、板凳舞、銅鼓舞，以蘆笙舞最為普遍，牽姿多重下肢變化，一般由二至五名男子吹蘆笙領(lǐng)舞，其他人圍成一圈圈踏樂而舞，場面壯觀，氣氛熱鬧。花山節(jié)是苗族一年一度的傳統(tǒng)佳節(jié)，我鎮(zhèn)苗族的花山節(jié)是農(nóng)歷五月初五。在這一天，跳蘆笙舞也成了各位領(lǐng)導和來賓與楚風山人民齊歡共樂舞蹁躚的主要活動。花山節(jié)里，苗族同胞都要穿上民族盛裝集會，歡樂地跳蘆笙舞，處于熱戀中的青年男女則以對歌來表達相互心中的愛慕之情。除此之外，苗族還要進行各種具有特色的民間體育競技、表演活動，如背水、爬桿、吹槍、射駑、蕩秋千、扭扁擔等。在這一天，如果有遠方的客人來，熱情好客的苗家人總會以香甜甘醇的羊角米酒笑迎八方客。勤勞善良的苗家人！他們沒有什么給你，一曲曲悠長的古老曲調(diào)，就是楚風山人民獻給你的深深情意。”

頓了頓，高維接著說：“楚風山是一片從來沒有被污染過的原生態(tài)凈土，生長著許多純天然的綠色食品。板栗、核桃等干果香脆可口，嫩嫩的鮮筍惹人喜愛，稀有的天麻香氣四溢，美味的蕨菜運銷海外，油而不膩的臘肉能勾起你的食欲，清泉喂出的魚定會讓你大飽口福。這些，將是我們開發(fā)楚風山最具潛力的東西，也是我們吸引天下客的東西。”

高維款款而談,三丫入心入肺的聽。三丫沒有想到，高維對苗族文化的了解是如此的詳盡，肚子中有如此多的墨水，對高維更加的佩服。

晚上，兩人又發(fā)短信交流思想，這次，高維說得多的是關(guān)于感情方面的事，但三丫總是避而不談。最后，三丫回信說：“今天確實是充實的一天，剛才和朋友通了一會兒電話，交流了一下思想，朋友給我定了一個新名詞‘婚姻恐懼癥’，把我嚇了一跳，可再怎么也嚇不走我的倦意，確實想美美的睡一覺。”高維知道三丫想休息了，就道了一個“晚安”，合上了手機。

第二天，縣教育局局長來到楚風中學調(diào)研工作。

對于教育局局長，三丫一直就認為他是忽悠人的高手，覺得這教育局局長的話無聊極了。比如關(guān)于教室漲工資的事情，這教育局局長好樂觀啊，他說：“……教師的工資和福利都提高了嘛，教師漲工資早都兌現(xiàn)了嘛，你們看看，現(xiàn)在的教師工資比十年前增加了好幾倍……”

教育局局長說這話的當時，三丫就聽見身邊的女教師在罵：“就我們教師的工資提高了，其他不是教師的工作人員就沒有提高嗎？都說教師的職業(yè)是天底下最光輝的職業(yè)，怎么沒有看見有其他行業(yè)的改行來當教師？全是教師在想方設(shè)法的改行脫離教師隊伍，你真是牛逼極了。”

女教師罵得小聲，教育局局長當然沒有聽見，他仍在高談闊論：“……希望教師們以師德為重，以黨的教育事業(yè)為重。我們將一如既往的執(zhí)行我縣的教育改革實施方案，對教學成績優(yōu)秀、教育教學骨干、師德標兵等在評優(yōu)晉職、調(diào)動工作等方面優(yōu)先考慮……”

聽到這些話，三丫又聽見身邊的女教師在小聲的罵：“媽的，太忽悠人了，你們調(diào)動工作何時考慮過什么教育教學成績優(yōu)秀與否？我校的古農(nóng)民老師各種獎狀和榮譽證書碼起來有一尺多高，無論教育教學成績還是師德榜樣，都是師生群眾拍手稱贊的，可是，他等到退休都不見有調(diào)動通知。”

三丫忍不住也小聲說了一句：“人家古老師調(diào)省城了。”

那老師微微一笑，說：“是倒是哈，退休了去省城兒子那里也是調(diào)動。看來，我們也要努力的培養(yǎng)下一代，退休了好調(diào)到大城市去。”

聽到這話，三丫忍不住笑出聲來，引起全部教師詫異的眼光。

散會后，三丫和那教師被校長劉文豪叫到校長辦公室，要他們說說在領(lǐng)導發(fā)言時笑的原因。三丫不說話，那教師還很義氣，說是自己聽見有人放屁很有音樂感，自己忍不住笑了。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。走出劉文豪的辦公室，兩人又笑成了一團。